有的腐败分子表演能力超强,让人目瞪口呆:声色俱厉严词反腐,自己却是真正的腐败分子;人前艰苦朴素、清风两袖,私下却五毒俱全、骄奢淫逸;昨天还去办别人的案子,今天自己却锒铛入狱……曲折诡异,难以置信,却又是真人真事儿。
“两面人”古已有之,而造成“两面人”的原因却很不相同。从当下反腐实践来看,在培养、识别、提拔、使用干部方面,政治与业务“两张皮”,是个必须关注的问题。
或问,“两张皮”与“两面人”有关系吗?有!
“两面人”典型特征,是心口不一、言行不一、表里不一;而在不少地方和单位,政治淡化,党性虚化,工作口号化,轻视政治立场、人品道德等倾向,恰为“两面人”闪转腾挪提供了条件。
如,有的官员二三十年前就贪污受贿,却能从包工头干到“封疆大吏”,带病上岗,越腐越提。人们不禁要问,难道有关部门真的就什么都没察觉吗?否。有的人早就露出了马脚,但被认为是“能人”、有“干才”,就淡化处理、糊弄过去,导致一“黑”几十年。
如,有的干部撒谎骗人已成习惯,用老百姓的话说,除了性别,姓名年龄、入团入党、提干任职,统统造假。这些小把戏远说不上高明,打个电话或出差外调就能弄清楚。为什么“忽略”,无法解释;帮助造假还是故意放水,不得而知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有的地方选任干部已经完全废弛了政治红线。
有的干部作风不良,生活糜烂不堪,上班与情人调情,下班热衷于风月场所。一路走来,恶名不断,却又屡屡升官。党员干部和老百姓多有反映,有些领导就是不以为然,说什么“私生活不能管、不好管”。
“两面人”本质上只有一面,灵魂污秽,表面光鲜;污秽是真,光鲜是假,从来就是如此。考察识别干部谁也做不到百分百准确,但错得离谱且一错再错,恐怕就不能用“一不留神”辩解。
“两张皮”,对个人来说是政治上堕落。有的人从未认同过党的理想和目标,但嘴边却挂着诗一样高迈的理想情怀;有的人能把还没干的事说得像是真事,而又能把干砸的事推得了无痕迹。有的人廉政说教能让人“泪奔”,转过身去就疯狂地“醇酒妇人”。在有些人那里,政治就是“皮相”之事,是装点门面、装模作样的“作秀”;抑或是沽名钓誉、攫取财富的“游戏”。
“两张皮”,对一级组织来说是从严治党缺失。“德才兼备,以德为先”,可有的地方和单位没有“兼”过,更没有“先”。先的是学历、资历等所谓“杠杠”,先的是八面玲珑的“人缘”,先的是个人好恶以及门生故旧、亲戚朋友,先的是“打擦边球”的“混混”和会玩“潜规则”的政客,先的是不把纪律法律放在眼里的“能人”。对干部“四化”标准,选择性强调也选择性删除。
处理政治与业务关系,克服“两张皮”,是老话题,但在全面从严治党的语境下,应该赋予新内涵。常说“不讲政治,党内政治生活就会失去正确方向”。只讲业务,不讲政治;只讲生意,不论主义;只讲结果,不看动机:必然导致识人失准,用人谬误,剑走偏锋。一个时期以来,“两面人”格外活跃,屡屡得手,效仿渐多,与所在地方政治生态不良有极大关系。
最近中央就巡视工作提出,要把好政治关,把政治和业务有机结合起来,从政治上发现问题解决问题。这个重要观点令人豁然开朗,应该成为全面从严治党的一个重要策略。